教育部日前印发《关于支持探索开展暑期托管服务的通知》,引导支持有条件的地方积极探索开展暑期托管服务工作。
事实上,此前已有地方政府或工会组织提供此类服务。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在校外培训机构规范化发展和大力推进“双减”工作背景下,将有更多城市加入其中。
去年8月14日晚上回到家,轩轩躲在被窝里默默地哭了一场。并非是白天受了欺负,而是因为所在社区的暑期托管班结束了。
距离返校开学还有半个月,接下来的暑期生活,轩轩只有在家写写作业、看看书,再看个电视。想出门打打球,天气热不说,同龄人也大多在补习,很难约到玩伴。
他在家不是没人陪,虽然父母白天得去上班,但家里有哥哥和奶奶。只是,哥哥大他9岁,过着“中午吃饭都不愿下床”的大学暑期生活,奶奶又年事已高,常往医院跑。
“我不想(托管班)结束”,这个马上要满10岁的男孩,对暑期托管班是“真的喜欢”。2021年,社区刚把暑期托管的开班通知发出来,轩轩便催着妈妈帮他报名。
7月13日,成都武侯区机投桥街道潮音社区2021年暑期公益托管活动正式开始,轩轩成为了30名被托管的孩子之一。
这是潮音社区办暑期托管班的第五年,是轩轩被托管的第四年,也是全国有条件的学校开启“官方带娃”的元年。
不补课、不新授课,重在“看护”。这个夏天,“托管”很热。
志愿
暑期托管服务并不新鲜,新鲜的是今年学校新入局,一些有条件的幼儿园和小学被选为首批托管试点单位,解决3-12岁孩子的“看护难”问题。
余晓梅记得,7月9日,周五上午,她所在的成都市高新区某小学正在召开放暑假前最后一场教职工大会。会议结束,老师们都准备散场了,突然收到一则通知:学校被选为成都高新区17个“少儿托管服务中心”之一。
作为试点单位,学校将服务周边1-5年级有托管需求的孩子,不限于该校学生,托管时间从7月12日到8月20日,两周为一期,共分三期进行。
学校要铺开暑期校内托管这个摊子,最核心的就是老师这个关键因素。关于“老师是否要放弃寒暑假,承担托管服务”这个话题,社会上已讨论多次。所以,国家教育部发布通知时,“志愿”被强调了5次,明文规定“不得强制”,而且要求“对志愿参与的教师应给予适当补助”。
如何让更少的老师“看护”更多的孩子,学校在落实过程中有一定的规划。
学校开设一个35人的托管班,配备一名行政老师、两名带班老师。孩子们不以年龄划分,6至12岁混编在一个班级,被托管的孩子在学校做暑假作业、画画、运动、阅读、鉴赏音乐。上午9点到校,下午6点离校,课表安排得满满当当。
接到通知后,校方把老师们又喊了回来,宣读通知,希望老师自愿报名。
余晓梅报了名,她的孩子已经参加工作,自己的暑期生活就可以随心所欲些。和她搭档的有名语文老师,单身。余晓梅看了看志愿参与的其他教师,有一胎妈妈,也有二胎妈妈,还有刚组建家庭的。
学校原本也有假期轮流值班制度。新增托管服务这条线,报名的老师反馈:“一期也就十个工作日,两周时间,还可以接受。”
成本
仅用一个周末的时间进行筹备,暑期校内托管班迅速开了起来。
在地方教育部门通过社区等渠道广而告之后,学生也来了。余晓梅接到通知,有42个孩子报名余晓梅所在学校的托管点位。7月13日第一天,最终到校的只有7人。
怎么回事?余晓梅和学校老师给没来的孩子家里挨个打电话,有的家长以为是补习,有的孩子还不到6岁,有的报名时填错了地址。
托管人数的多寡,背后藏着一道惠民政策的成本账。
政府制定政策,学校提供资源、老师付出精力,讨论了多年的“暑期校内托管”终于上马,奔着解决“看护难”的社会问题而来。各方希望精准匹配更多“双职工”家庭的需求,实现惠民政策的价值最大化。
学生来得少,成本则相应被推高。比如同样开设了“少儿托管服务中心”的新川第二幼儿园,第三天只来了8个孩子,但幼儿园同样配置了2名带班老师、1名清洁阿姨、1名保健医生、1名行政人员。
“该有的配置还得有,不能说孩子来得少,老师就相应减少,看护这件事安全第一。”廖园长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打比方。
还有一种成本更加隐性。
城叔走访时了解到,不少学校是提供餐食的。家长对此拍手称赞,只需要再多付10-20元的午餐费,孩子不用顶着大太阳回家吃饭,家长也不需要绞尽脑汁给孩子点外卖。
不过,学生拿到手上的两荤一素,不仅意味着学校食堂需要有人值班,连背后的食材集中配送系统也没有放假。提供午餐的幼儿园,工作更为繁琐,切配、加工外,还有尝餐、留样、消杀,一环都不能少。
家长也是付出了成本的。以成都为例,报一期(10个工作日)暑期校内托管,费用在400-600元上下,视是否提供餐食而定。
这些费用,小部分留给学校用于教学物资耗材使用,大部分用于人员开支。教育部要求给加班老师的“适当补助”就来源于此。
“如果学生来得少,还不够给老师开工资。”一位幼